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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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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上面满是用艰涩文字组成的难懂字句,很多文字早已经被时代废弃,还有不少鬼画符一样的插画。

任何正常人都很难看懂那上面在说些什么,但很奇怪的,他在看到那手抄本的第一眼,就觉得莫名的熟悉亲近,好像他之前的人生都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。

他也因此意识到,自己的身份,绝对有问题。

但如果他的身份和这手抄本有关系的话……那也只能去问问手抄本的原主人了。

恐怕,只有已经搬走的原主人才知道些什么。

青年说到这里,肩膀耷拉了下来,满眼失望。

他试图向池翊音寻求帮助,但也没敢抱太大希望,生怕再一次失望。如果这一次希望也落空……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。

池翊音拍了拍他的肩膀,无声的安慰。

“你说的那卷手抄本,在哪里?”

从青年的描述中,池翊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一个本应该常年在外采风的人没有生存技能,一个应该是山村傻子的却认识晦涩文字。身份与技能的不匹配,甚至于连灵魂都对自己感到陌生。

本不应该出现的状况,偏偏就这么发生了。唯一的解释,只能是他们本身的身份就有问题。

不论是青年的,还是池翊音和助理的。

池翊音想到之前自己几次试图回忆却头痛欲裂的经历,也起了疑心。或许……他和助理的身份,也被人调换过。

因此,他想要从青年那里要来手抄本,看看还能看出些什么。

不过,青年遗憾的摇了摇头,表示因为自己平时要和五婶两人住在一起,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,所以保险起见,他并没有将手抄本带回来,而是在找到它的地方,将它就地藏了起来,以免被雨水虫蚁损坏。

青年指了指池翊音后面,但这一次却并不是提醒他身后有袭击者,而是在说,他找到手抄本的地方,就在偏房一墙之隔的邻居家。

池翊音愣了下,随即迅速想起之前在棺材上看到的那个名字。

秦氏黄鼠婆。

这样一来,就说得通了!

有些偏远山村里对于鬼神之道,有他们自己的传承,风格与外界所知有很多不同,比起人类社会更加贴近于曾经鬼神的时代,崇尚自然的力量。

而村子里的神婆神公这一类负责与鬼神沟通的人,为了更加加强与自然的链接,也有一支流派,会在修行大成的那一天出门往田野山林走。

遇到的第一只动物,就会附身在神公神婆身上,成为他们的一部分,引导他们贴近自然鬼神的同时,也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他们。

可以说,动物就是他们的半身,是比家人后代还要重要的存在。

也有的神公神婆,甚至会将动物放在自己的名字里,以此来获取更强的力量,也更令村人敬畏尊崇。

如果秦氏黄鼠婆也是这样的情况,隔壁人家在多年前去世的人,是一位神婆的话……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。

青年口中那晦涩难懂的手抄本,也顺理成章的与鬼神巫蛊有关,从诡异变得合理起来。

池翊音很快就做出了决定,交待青年先在角落里等着他,他回房间处理下助理的问题,然后就和他一起去隔壁看个究竟。

五婶口中全家搬走进城的隔壁……池翊音承认,自己好奇了起来。

虽然门开着,冷风不可避免的钻进去,但助理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球,抱着自己的脚还在睡。

他皱着眉头,含混不清的呢喃着什么,正睡得云里雾里,就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。

似乎是池翊音。

池翊音说,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睡,小心棺材,不要被鬼吃掉了,自己去去就回。

助理:“!”

那一瞬间他就吓清醒了。

“不是!池哥你不能走啊!”

前一秒还不知自己到底是睡梦还是清醒的助理,下一秒就整个人从床上弹跳射出去,像个大型树懒一样死死抱住池翊音,眼神惊恐。

“你要是走了,我可怎么办啊!”

池翊音:“…………”

这人叫得这么凄惨,怎么好像他是个抛弃他的渣男一样?

他“啧”了一声,想要把助理从自己身上摘下来。

但助理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,他眨了下眼睛,慢慢低头看向池翊音的身上。

池翊音不像是刚起身的样子,他不仅穿戴整齐,而是大衣阴冷潮湿,助理抱着他的时候,就觉得冷气一点点渗进自己的皮肤,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
助理:“!!你不是池哥,你是谁!呔!何方妖孽?”

池翊音:“……你在这种时候,警惕心倒是挺强。但你是鸟,不是猴子。”

猴子另有其人……统?

池翊音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心头划过,但他发觉后再想要抓住,那一闪念却已经泥鳅一样滑走,彻底消失了。

助理听完了池翊音的解释后,总算是半信半疑的从池翊音身上下来,但还是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个球,一脸惊恐。

“可是你走了,我就不敢睡了。”

他欲哭无泪:“身边有人的安心感,和自己一个人睡在棺材旁边,那能一样吗?”

池翊音捏了捏鼻梁,还是无奈走向旁边的杂物堆,直视剩下几个纸扎人。

原本是脸冲向前方的纸扎人,自从那个纸扎人出去再没回来之后,它们就整整齐齐的扭身冲着墙壁。

竟有一种“看不见我看不见我”自欺欺人的味道。

池翊音神情不变,抬手敲了敲杂物堆,淡淡的道:“你们同伴什么下场,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?”

“我能杀一个,就能杀第二个,有不相信的大可以来试试。”

他冷哼了一声:“正好被困在这种鬼地方,我心情不太好,倒是可以杀几个纸扎人玩玩——杀纸扎人可不犯法。”

不知是否是风吹的,那几个纸扎人抖了抖。

而池翊音掀开那堆杂物,重新将干棺材盖子打开,然后冲那几个纸扎人的后背扬了扬下颔,道:“是我去把你们拽进来,还是你们自己跳进来?”

“等我动手的话,我下手可没个轻重,要是不小心把谁的脑袋拧下来,把谁划破相了,可别怨我。”

纸扎人:“!!!”

你比我更像鬼啊!!

但就算愤恨,纸扎人也别无选择。

池翊音话音刚落,就有一阵阴风平地而起,纸扎人晃了晃,一个接一个的倒进了棺材里,咚咚咚的声响,简直像是椰子掉井,排队自杀。

这神奇又诡异的一幕,看得助理目瞪口呆。

池翊音耸了耸肩,不以为意:“从来都是要么西风压倒东风,要么东风压西风。不是鬼玩人,就是人玩鬼。我玩点纸扎人怎么了?现在的年轻人不也都玩那什么手办?”①

助理:“那是一个性质吗!!哪里就正常了!”

但他很快就重新堆起一张讨好的笑脸对着池翊音。

——无他。

因为池翊音在帮他保命,向那几个纸扎人训话。

合上盖子前,池翊音垂眼往棺材里看了一眼,平静的道:“我去隔壁走一圈,要是等我回来,看见我身后那只鸟掉了一根毛,都找你们算账。”

“毕竟是鬼神的地盘,我也入乡随俗,迷信一把。”

池翊音微笑:“他身上出的任何事——只要不是在我回来之后,看到个完整平安的他,我都会将此怪罪于你们,以及你们身后那些东西的身上。就算追杀千里,也必定弄死你们。”

“说的够清楚吗?”

纸扎人:够了够了!他掉头发都怨我们是吧!

池翊音哼了一声,重新扣上棺材盖的时候,竟然在那些纸扎人冰冷生硬的脸上,看出一丝逃出生天的庆幸来。

他挑了挑眉,满意的点点头。

最起码上道。知道恐惧就好,恐惧会产生敬畏,敬畏会导致远离。

他不必担心再发生纸扎人想要伤害小助理的事了。

“小鸟,你继续睡吧。”

池翊音道:“我给你找了几个保镖——虽然是在棺材里的。但我相信,如果你有什么危险。”

他的唇边慢慢勾起一丝笑意,屈指叩了叩棺材盖:“忠心耿耿的纸扎人兄弟们一定会拔刀相助。”

纸扎人:“?”

痴傻青年:“??”

助理:“???”

就离谱啊!人家是想要害你的鬼,怎么让你说得像是兵马俑一样!

助理颤巍巍问:“真,真的吗?”

池翊音诚恳道:“你可以试试。赌对了就一夜好眠,赌输了……赌输了反正你也不知道了,明早就不用起早了。”

“你之前不是祈祷神明,保佑你再也不用早起了吗?看,你的心愿很有可能要实现了,开不开心?”

助理……助理沉默了。

他很想说自己也要跟着池翊音一起去,但听池翊音说隔壁既然有手抄本,曾经是神婆居所,有可能比这边还要危险的时候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乖乖缩成一团。

“池哥再见,池哥慢走,池哥早点回来。”

他像个雨刷器一样摆手。

缩在被子里,乖巧得令青年都不由得侧目。

池翊音失笑,随即招呼着青年一同离开。

在池翊音两人真的离开了之后,助理也不敢躺下,他坐在床上披着被子,将自己包成一个花卷,警惕的向周围巡视,心脏颤巍巍的跳动,很像下一秒就要熄火的样子。

但是没几分钟,莫名的,助理竟然觉得头皮有些痒。

他抬手一摸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竟然觉得手感比记忆中要厚实很多不说,还多了很多小碎毛。

“嗯?”

助理纳闷:“我这是突然长头发了?”

“怎么回事?”

身在棺材里的纸扎人:深藏功与名……啊啊啊老鼠不要咬我!!

有了青年带路,池翊音很快就无声无息的从院子里离开,翻墙向隔壁人家而去。

而青年的思绪还停留在助理身上。

我总觉得,你的同伴,他做的事情让我很眼熟。

青年向池翊音打手势比比划划着表示:你也一样,你刚刚说,你是民俗学教授,还提到了大阴村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,我好像见过你,也去过大阴村。

池翊音皱紧了眉头,刚刚因为助理而漫上的笑容重新消失。

“我是个对周围所有东西都预设不信任的人,唯一被我所信任的,就是我自己。”

池翊音并没有因此而惊慌,面容上只有一片平静,大脑飞速运转,极致的理智不受任何因素干扰:“而我很确定一点,被我信任的我自己,值得我信任。”

“也就是说,我的记忆绝对不会出错。”

他说:“我的记忆中没有你,我没有见过你。也或许,当我见到你的时候,你使用的是另外一个身份,另外一张脸——真实的那一个。”

而池翊音记忆中,他应该熟悉的,都有哪些呢?

民俗学专家,大学的师生,各个民俗传承人。

“你之前说,你能看得懂哪些晦涩的符文,又说你去过大阴村。”

池翊音提出自己的猜测:“会不会,你本身也是一位神公,某些民俗的继承人?”

“这样一来,你的灵魂并不在自己体内,也能说得通了。”

有很多事情是现代医学无法做到的。

比如将一个人的灵魂,塞进另一个身躯内。但是这一点,鬼神的力量却可以做到。

更何况让青年产生了熟悉感的,还是很可能是隔壁秦氏黄鼠婆留下的手抄本。

而五婶……在她口中,老头可是个黄鼠狼托生的。

池翊音眼眸暗了暗,问:“有没有可能,是你得罪了秦氏黄鼠婆,让她将你的灵魂和你原来的身体剥离开,然后困在现在的身躯里,又交给现在你名义上的爷爷看管。”

这样一来,五婶和老头的怪异之处,以及青年觉得自己并不是这家人的直觉,也就都能说得通了。

但青年却茫然的摇了摇头:我不知道。但我能感觉得到,我对你的熟悉感,并不仅仅是见过面,而更像是……感激。以及更紧密的链接。

青年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是在看到池翊音,以及池翊音保护助理的画面时,似乎有旧日的记忆因此而激活,这也让他本能的信任池翊音,愿意冒险为他带路。

池翊音皱眉。

但不等他思考更多,两人已经进入了隔壁人家。

如五婶所说,隔壁的房子已经许久无人居住,年久失修下,四处漏雨,房檐瓦片掉落坍塌,梁柱腐烂,摇摇欲坠。

院子里同样杂草丛生,几乎有半人高。

池翊音一米八三的身高,那些杂草都没过了他的腰,在这种昏暗没有光亮的地方,根本看不清杂草

再加上暴雨积水,院子里四处都是污泥,这让两人向房子走去的脚步变得更加艰难。

已经荒废的院子里很安静,只能听得到杂草被衣服刮过时发出的“哗啦……哗啦!”声,也被埋没于暴雨声中。

但忽然,池翊音眼尖的发现,前面的那丛杂草晃动得比周围草丛还要剧烈,左右摇晃的幅度似乎还被其他东西影响。

比如……某些在草丛下贴地爬行的动物。

池翊音一惊,连忙向青年示意。

青年也有些无措,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,只能弯下腰,试图去看清草丛里到底是什么。

一抹黑影乱窜,从两人眼前冲了出去,像是离弦之箭,冲向已经半塌的屋子。

池翊音立刻追了上去,并快速嘱咐青年留在院子里继续查看,兵分两路。

他跟随着那道黑影大跨步迈过杂草丛,但刚迈出去几步,就觉得自己的小腿被什么东西拽住了,他试着挣了几下,却都无济于事。

眼睁睁看着那黑影消失在视野里,池翊音只能遗憾的叹了口气,转身看向自己的小腿。

最先映入眼帘的,是一截早已经白骨化的手掌。

池翊音微微睁大了眼眸。

他迅速冷静下来,甚至弯下腰,用手帕包住手之后就去试着翻动那骨节。

这一翻,骨节从他的脚踝上没什么反抗的掉了下去,反倒露出了

这时池翊音才看清,原来拽住自己的,并不是死人手掌,而是杂草。

几根杂草纵横交织得像是一张网,陷阱一样将他的小腿抓住,并且越是挣扎想要离开,束缚得就越紧。

看起来像是虚惊一场。

池翊音失笑着摇了摇头,然后动作自然的伸手到自己胸前,做出了一个摘胸针的动作。

却摸了个空。

他愣了下。

不……对,他似乎,应该有一枚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胸针的……等等,他真的有过吗?

池翊音的记忆一时混乱了起来,像是喝醉了之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的人一样,截然相反的记忆混杂成一团,之前那种针扎一样的头痛,倒是卷土重来。

见池翊音静立在那里,青年就猜测有什么事情发生了,连忙焦急的走过来,查看了情况之后立刻弯腰,徒手用蛮力将那些杂草扯开,然后小心翼翼的扶住池翊音,打手势问他有没有事。

池翊音慢慢回过神来,向青年表示感谢。

“我没事。”

但他的视线从自己的脚腕上略过时,还是皱了下眉。

他很确定,那是人骨,不是动物的骨骼。

——再怎么废弃,这里在几年前也是人居住的地方,又不是墓地,怎么会出现人骨?

况且……青年对这些表现得太熟练了,比起助理,好像他才是那个习惯于野外生存的人。

是因为这些年在村子里翻找线索的经历吗?

池翊音眸光沉沉,冲进刚刚黑影进入的那间房屋时,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。

但随即,他就顾不上怀疑别的了。

那间屋子里……正对着大门摆放着的,就是一口棺材。

当池翊音一脚迈入那正屋后,一抬头,就正对上一尊高大漆黑的狰狞鬼相。

池翊音眼瞳紧缩。

几秒钟之后,他才慢慢反应过来,那并不是鬼,而是一尊外形怪异狰狞的雕像,身上还系着绸缎披风,只不过早已经在雨水的侵蚀下慢慢腐烂。

黑暗中看不太清那雕像的具体模样,但仅凭着轮廓和大致的样子,池翊音还是能判断得出,那并非一尊正神像。

但也不太像正鬼像,或是地方信仰的神像。

那雕像就静静立在棺材后面,顶天立地,在黑暗中仿佛蛰伏的恶鬼。

而之前跑进房屋的黑影,像猫一样蹲在棺材上,眼珠闪烁着幽幽绿光,死死盯着池翊音。

青年不自觉后退了一步,畏惧般死死攥住池翊音的袖口。

“池哥?”

偏房里,助理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。

“是你回来了吗?”

他疑惑呼唤着,转身向四周看去,但什么都没看到。

黑暗中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,窸窸窣窣,如动物贴地爬行。

从偏房的每一个角落里,从院子深处。

好像有无数蟑螂在用触须“哒哒哒”敲击着地面。

助理毛骨悚然,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被子,惊恐的看着正对着的大门,咽了口唾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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