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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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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多年深入凶煞之地的经历中, 池翊音无数次与危险擦肩而过,数次直面死亡。

但在这些经历中,大阴村的危险程度,仍旧令池翊音忌惮。

他甚至都产生了怀疑, 新系统是不是读过他所有作品后, 比对出了这样一本最为凶险难闯的故事, 专门选了一个难度最高的用来构筑箱庭。

毕竟以池翊音对曾经猴子系统的了解,它绝对做得出这种事。

接收到池翊音怀疑目光的猴子:“???”

“这次我可什么都没干。”

猴子委委屈屈,甚至抹起了眼泪:“我连系统权限都被抢走了, 还能做些什么呢?”

池翊音冷漠脸:“嗯,你的无能不需要再次强调了。连自己老家都守不住,被人偷了后方。”

猴:默默捏紧了拳头。

“不过,新系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。”

迫于生存压力,猴子还是在黎司君的视线压力下重新乖巧可爱,尽职尽责解释起来:“虽然新系统诞生后, 我只在交接工作的时候与它见过面, 但是在我看来,它是个模范统。”

怕池翊音理解不了, 猴子还补了一句:“真正可以做模板推行的那种系统, 和我不一样, 它没有人情味,没有独立拟人化的思考。”

嘴上在夸新系统,但那张猴脸却怎么看怎么充满嫌弃:“冷冰冰的。”

猴子:还是我这样的好,是你的小可爱呀~

池翊音:“……明白了, 新系统是优秀毕业生, 你是瑕疵品。”

猴子: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!震怒!

但从猴子口中, 池翊音还是明白了新系统的运行机制。

与猴子做系统的时候不同, 新系统诞生于新世界降临的时刻,它的最终目的也与猴子系统截然不同。

猴子是为了管理游戏场和数目庞大的玩家们,而新系统,它的最终目标与核心任务,只有一个。

——以新世界,迎接新神的到来。

所以,新系统所有行为的内核都是对“神”的考验,而不是人。

池翊音身在局中,是被考核的主角,所以很难感知出其中的微小差别。

但身为前系统的猴子却看得很清楚,箱庭存在的目的,并非是想要杀死池翊音,用高难度的副本屠戮生命。

它是为了让池翊音能够战胜身为人的他自己,突破人的极限,踏进神的领域。

如此一来,池翊音所说的新系统有意为之,就不成立。

在猴子解释之后,池翊音皱眉沉思,也慢慢回忆了之前猴子说的时空在逐渐合体的事。

一个两个时空湮灭靠拢,或许是正常的。

但如此多的时空接连湮灭,甚至让之前那具女尸都彻底复原重现,就有些奇怪了。

新系统不会费心去做这种事。

再加上故事的难度……池翊音不相信这些都是巧合,就那么凑巧的挑到了大阴村的故事,并且在此之前,他还在云海列车上看到了这本书的出现。

唯一的解释,就是有第三人的存在,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的形成。

而池翊音恰好记得,他是在楚越离的包厢里发现的这本书。

会是楚越离吗……

池翊音皱了皱眉,心中产生了怀疑。

而飘在一旁的教授,也大致听明白了猴子口中的这一切,包括系统和游戏场,他恍然大悟的同时,也对池翊音之前在游戏场里的经历产生了好奇心。

神明?

身为鬼魂,并且生前就是民俗学大家的教授,是相信鬼神之说的。但是他想破头也不明白,怎么神明就是池翊音了呢?

教授问出自己的疑惑时,池翊音轻描淡写说了世界将要毁灭的事实,言简意赅的说明了下世界意识与创世神的对峙。

最后,他还指着黎司君对教授说:“诺,这就是创世神。”

那随意的口气,像是在说“看,这就是看门大爷”一样稀松平常。

池翊音丝毫不觉得,自己身边跟个神明有什么问题。

教授:“…………”

教授震惊了!

“活的?”

教授迟疑的靠近黎司君,试图用自己曾经的学识和做鬼经历来解释,看得黎司君连唇边礼貌的笑容都僵硬了。

但随之而来的,就是狂喜——对于学术研究的欣喜若狂!

池翊音不得不阻止教授:“我的老师诶,您就别想着解剖他了,也别想着发什么核心论文期刊的了——别说你已经死了,就是真的发表了,有几个人敢信?”

与教授相处的那些年,让池翊音太了解他想要做什么了。

但问题在于,难不成谁看到一篇论文的作者,快乐的说自己解剖了创世神,会严肃对待吗?

怕不是直接开始怀疑作者的精神状态。

上一个这么干的尼采,说了句“上帝死了!”就被视为疯子异端多少年。

要是说解剖创世神,嗯……

池翊音诚恳的问:“你打算惹怒神明吗?在大阴村这种地方。”

这句话像是兜头一盆冷水,让教授恢复了冷静。

嗯……嗯!确实,比起发论文,最重要的是要带着他心爱的学生池翊音再次成功离开这里。

况且,好像大概也许可能……也真的没有人会相信“解剖神明”的权威性。

教授蔫了。

他垂头丧气的飘在池翊音身边,蔫嗒嗒的垂着头,像是棵缺水的植物。

而黎司君和猴子,却整齐划一的松了口气。

——可喜可贺,神明逃过了被解剖的悲惨命运!

猴子都快哭了,难道快要失业的上司就这么可怜吗?没了神位就算了,追不到老婆也算了——还有鬼想要解剖祂!

黎司君也暗暗擦了把汗,面对池翊音看过来的安抚笑容时,都笑得有些艰难。

要是别人敢说这种话,他一定会随手将对方扔进地狱里,感受一下渎神的下场。但问题在于,说这话的,是他心爱小信徒的老师兼“力量”。

这就难办了。

不必面对两难境地的黎司君,也难得产生了庆幸之感,并且趁着教授被打击的时刻,果断转换话题,坚决不让话题再有任何可能转移到解剖他自己身上。

“我对如何通过考验成为神明,并没有经验。”

他说:“从我有意识起,这个世界就因我而存在,风云雨露,日月天地,都是我。”

“但是,我或许能够理解新系统,知道它想要的神明是怎样的。”

黎司君轻轻垂眼,这样向池翊音说。

对于黎司君而言,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与无生命之物,甚至是任何的物理法则,都来源于八千年前他在无聊之下的创造,将属于他的力量慷慨的分给了这个世界,曾经也欣喜而期冀的观察着世界上生灵的运作,希望能看到人类的快乐幸福。

就像是满怀一颗柔软心脏的孩子,精心照料着自己的蚂蚁观赏瓶。

只是后来……

但即便如此,黎司君也并没有在一怒之下放弃世界。

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挥挥手毁灭世界,收回自己的力量,甚至在世界意识与他对峙的时候,他也本可以放任世界自生自灭。

但是他都没有。

他只是沉默的同意了世界意识提出的协议,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,不死心的想要看到世界再一次焕发生机的可能。

黎司君知道蛮荒死寂的模样,所以才更加清楚,新系统理想中的“神”,应当是怎样的模样。

而那也是池翊音将在箱庭中经受的考验项目。

对于人类的关怀,对于艰难的忍耐,足以支撑世界运作的强大……

新的神明,既要强大,也要弱小。强到能够庇护世界与生命,弱到能够理解最微小生命的渴望。

黎司君曾经对池旒说,你没有资格成为神明。

池旒以为那是因为她进入过暂居区,没有通过对神明候选人信念是否坚定的考验,因此才被毁掉了成神的资格。

其实并不然。

黎司君早就知道,如果想要拯救世界于毁灭,所需要的并不是第二个“黎司君”,而是足以开启新纪元的,截然不同的存在。

其中最重要的一点,就是对生命的关怀。

是否了解人类,是否与所有生命同在。

而在池旒看来,人类社会可不是“人”,而是大型养猪场,其中能够被称为人的,寥寥无几。

以池旒的判断标准来看,确实如此。毕竟能达到她的标准,太难,太少。

但在造神场看来,这却恰好与正确的答案南辕北辙。

黎司君最开始被池翊音吸引,就是因为在他的身上,黎司君看到了成为新神的巨大潜力。

——对人的深刻洞察与揣摩,必将成为铺就在池翊音脚下的路。

“不必担心,音音。”

黎司君轻声道:“你不必过度揣摩箱庭想要什么,因为你本身,就是箱庭想要的。”

“我很确定,只有你才有成为新神的资格。所以……”

“做你自己就好。”

池翊音抬眸,静静看着黎司君。

山路安静,月光低垂,清风吹拂起发丝与衣摆。

池翊音轻轻笑了起来:“好。”

“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别人。不论是否竞争神明,我都只会是我自己。”

两人的手掌不知何时牵在了一起,他们步履悠闲轻松,如信步闲庭。

好像这根本不是一场严苛的考验,托付世界命运与生死存亡的郑重,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山间散步。

这样悠闲从容的心态不仅令教授侧目,也让屏幕前的玩家们五味杂陈。

他们拼了命想要争夺的东西,在池翊音和他的同伴看来,却只是“做自己”之外的顺带奖品。

并不是为了达成一个目标而拼命向前冲,甚至面目全非,遗忘了自己过去的模样,变得不再像自己了。

而是在成为自己,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的路上,顺便拿走了世界。

或许,真的是他们做错了吗?

因为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所以连同遗失自己这件事,也是报应。

他们真的还能记得自己曾经的模样吗?

游戏场之前的人生,已经模糊了啊。

玩家们怔怔看着屏幕,一时间酸涩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。云海列车上也陷入了安静,之前还情绪激动甚至需要列车员按住的玩家们,现在都在屏幕前几乎变成了一尊雕塑。

有人苦笑,有人垂头。

但也有人慢慢发觉了不对劲。

楚越离销毁时空这件事,玩家们是能够看到的,只不过有的人注意力全部被池翊音吸引,并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给其他玩家的屏幕。

而注意到楚越离的玩家,也被他的疯狂所惊呆了,从未想到过有人竟然能为了自己的信仰做到这种程度!

楚越离这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神,在毁掉其他时空,令箱庭一步步削弱力量啊!并且,他根本不在意其他时空里的那些玩家。

并不是所有玩家都幸运的与池翊音掉进了同一个时空。

甚至对于这些进入了新世界的玩家们而言,能够离开云海列车进入箱庭,现在都算是幸运。

不幸运的人只能被困在云海列车上,隔着一层屏幕,见证新神的胜利,迎接祂与新纪元的降临。而幸运的人,可以进入箱庭,亲自参与到对神明之位的角逐中。

——虽然对于绝大多数玩家而言,这份幸运,不如不要。

虽然池翊音什么都没做,甚至并不清楚其他玩家的命运。

但有楚越离在,那些玩家所面临的情况,就危机四伏了起来。

每一个时空都像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,在扁舟被海浪打翻吞噬进大海,翻船之前,船上的“财产”会被周围的大船吸引走,可原本就在扁舟上的玩家,却不一定有那么幸运了。

有的或许会跟着其他财产一起被大船接纳,但有的,却会被拒绝,抛弃在风浪之中,于大海中沉浮。

还能不能上岸,就要看自己的运气和实力了。

可问题在于,这场海浪并非是新系统掀起的,而是来自于楚越离。

在与京茶汇合之后,楚越离带着京茶走一路杀一路,几乎杀穿了整个箱庭,赶鸡一般将所有时空都向池翊音所在的时空归拢。

而至于那些倒霉落进其他时空的玩家们,楚越离虽然并不屠戮,但也并未在意,而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,跟着风浪颠簸。

没有系统参与的下场,就是对玩家们根本没有保障,更没有规律可循。

系统虽然掌管着整个游戏场,考验玩家甚至对玩家们的性命并不在意,但是它是公平的,有规则存在的。

曾经世界意识与神明对峙后和谈,留下了堪称庞大而细密的几十上百万条规则,从大到小,严苛的规定了方方面面所有的事项,即便只是个傻子掌管游戏场,都可以在遵循所有规则的情况下轻松完成工作。

只要有规则,就有规律,只要有规律,就能找到制胜之法。

但是在楚越离这个甚至为自己的神明疯狂的人眼里,规则?什么规则?

只有神才是他唯一的规则。

这让那些进入了箱庭的玩家们叫苦不迭,但也只能苦苦支撑。

以学者为首的七位玩家,本来是在云海列车上决定守夜,直面来自于死亡的威胁,却被抛入了完全未知的箱庭,在大海中沉浮。

幸运的,还会和其他人一起掉进同一个时空,再幸运一点,强大一点的,会和其他玩家汇合,结为临时同伴,一起探寻这里的秘密。

而不幸运的,甚至连眼前的情况都没有搞明白,就遇到了楚越离和京茶这对杀神。

世界在他们眼中,正在崩溃。

有的人有幸看到了楚越离一眼,而有的人,甚至连谁“杀”了自己都不知道。

好在学者所觉醒的力量是“节制”,他提前预感到了世界的力量将会失衡,将会有新的变动出现,打破原本的平静。

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学者还是做足了准备,毫不畏惧的以勇敢之姿应对。

得益于学者的准备,当其他玩家被抛进了箱庭这片广袤无垠的大海中时,他可以及时将那些玩家从大海中救回。

就像下潜到海底,救回将要溺亡的人。

最开始获救的玩家在看到学者的时候,欣喜若狂的拼命请求学者救救他,并且一叠声的感激。

但是当他被救起之后,再看到学者还想要浪费时间去救其他人,就有些不快了,认为学者这是在耽误他们逃生的时间,甚至会害死他们。

他甚至说起了斯凯的故事,明里暗里的示意学者,不要去做一个下场凄惨的“圣人”。

可那玩家才有这样的想法,还不等说出来,就直接被学者看穿,毫不留情的扇了一巴掌。

“你曾经也在这片星海里,就在几分钟之前,你还和他们一样,都在死亡的危机线上,等着别人去救你。”

学者沉稳的指着身后漂浮不定摇摇欲坠的时空,沉声道:“在我看来,你和他们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,我完全可以不救任何人,包括你。”

“按照你的说法,本质上救起你们,都是在浪费我的逃生时间。”

学者用一巴掌打醒了对方:“不要自己上了岸,就忘记了自己的来处和曾经受过的帮助。还有很多人没能获救。”

玩家脸上浮现出羞愧的神情,在短暂的沉默后,也自愿加入了学者的举动,开始对其他呼救的人伸出援手,一起拯救其他玩家们。

那些刚获救的玩家惊魂未定,或多或少都有相似的自私想法,想要让自己成为最后一个获救的人,大家一起赶快逃命吧,不要再去管身后的人了。

身处的境地刚刚改变,他们的立场就立刻反转。

最先获救的那玩家看着这一幕,忽然就理解了学者在看着自己的时候,为何那样愤怒。

但有过相同心态的玩家,却对此事已经平静。

当其他人叽叽喳喳的吵闹时,他甚至头也未抬,继续和学者一起拯救将要死亡的玩家,动作不停。

“就在几分钟之前,你也水里将要溺亡的人,你求我救你。”

就像一个轮回,玩家对其他人说起了学者对自己说过的话:“但在我救起你之后,你却反而要求我不要去救快要淹死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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